因为一名27岁的鼻炎患者术后坠亡,医院及为该医院提供竞价排名服务的百度公司,被患者家属起诉。
患者张瑞的未婚夫杨虎(化名)称,张瑞是通过百度搜索“乌鲁木齐鼻炎医院”等关键词寻找医疗信息的,并在检索结果中选择了排名第一的乌鲁木齐爱德华医院治疗。张瑞接受手术后出现情绪异常,最终坠亡。家属一方委托的司法鉴定意见显示,医疗行为过错与患者死亡后果存在间接因果关系。
百度医疗竞价排名受争议已久,但百度公司因此被诉的公开案例极为少见。张瑞父母的代理律师称,目前,百度已向法院提出管辖权异议。
鼻炎患者术后情绪异常
2016年8月27日,张瑞第一次走进了爱德华医院。门诊病历显示,张瑞主诉“鼻塞,流涕数年”,医生的诊断是,张瑞患有过敏性鼻炎、鼻中隔偏曲、鼻窦炎、肥厚性鼻炎。
手术记录单记载,医生当天为张瑞进行了双侧筛前神经阻断术、鼻中隔矫正术、中下鼻甲消融术,张瑞共向医院缴费4000多元。
杨虎说,张瑞是通过百度找到爱德华医院的。杨虎后来申请公证的结果显示,当在百度输入“乌鲁木齐鼻炎医院”之后,“乌鲁木齐爱德华医院”名列检索结果的第一条,该条右下角标有“广告”字样。“普通人总会觉得排名靠前的一定是很好的医院。”杨虎说,在该院手术后,张瑞鼻腔很疼,连续3天几乎无眠,后来睡眠有时不超过两小时。杨虎称,9月3日,张瑞鼻腔流血不止,被紧急送到医院,此后,她还出现恐惧、胡言乱语等症状。
一段张瑞与医院方面交涉的录音显示,张瑞多次称自己精神状态不好,无法正常工作,要求医院给自己买车买房,返还误汇进医院账户的200万元,还称“我真的会自杀的”。院方工作人员则建议她放松心情、转移注意力,如果感觉收费不合理,可以与医院协商退回手术费。
杨虎告诉记者,张瑞并没给医院账户汇过200万元,在开始与医院交涉之后,她始终觉得有人在“监视”她,还担心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因此受到牵连。
9月13日,杨虎带张瑞来到乌鲁木齐第四人民医院检查精神状况。结果显示,张瑞情绪控制能力弱,脑皮层呈抑制、疲劳状态,心理障碍、伴精神病症状。
家属起诉医院和百度
到乌鲁木齐第四人民医院的当天,张瑞给身在外地的父亲张阔(化名)打了个电话。张阔回忆说,女儿在电话里称“中蛊了”。
第二天,杨虎带张瑞外出游玩,张瑞说“感觉有人在跟着”。
2016年9月15日,杨虎到朋友家取病历,张瑞独自在家。待他取完病历回来,发现张瑞已坠亡。
随后,张瑞父母向乌鲁木齐市水磨沟区人民法院起诉了爱德华医院、北京百度网讯科技有限公司,索赔死亡赔偿金52.5万元、丧葬费3万元、医疗费4691元等合计67.4万元。医院及百度公司今年3月已收到法院寄发的诉状、应诉通知书、举证通知书及传票。
面对诉讼,爱德华医院方面表示,已在积极做应诉准备。
张瑞父母的代理律师洪利说,百度目前已提出管辖权异议。管辖权异议,是指当事人认为受诉法院对案件无管辖权时,提出的不服管辖的主张。百度相关负责人表示,此事已进入司法程序,公司方面不予置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