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家,进了这道大门上了锁,可就什么都由不得人了。”在张爱玲的小说中,曹七巧踏入姜家大门后,戴上了黄金枷锁,逐步扭曲,毁掉了儿女的幸福。上周,话剧《金锁记》在厦门大学建南大会堂上演,导演许天宇试图从女性主义出发,挖掘曹七巧的双面性。
创意源于毕业论文
许天宇是厦门大学2012级戏剧影视文学专业本科生,她执导的《金锁记》作为2016“中文有戏”开幕大戏备受关注。许天宇透露,这部戏的成型,最开始是因为自己在写关于《金锁记》话剧改编的毕业论文。
在和原著死磕的过程中,许天宇发现,曹七巧既有泼辣、主动的一面,又有属于自己的女性意识,柔软而感性,这种内心的挣扎要如何表现呢?外化!“一开始,只想安排一个舞蹈角色,她象征着舞台上所有的女性,后来发现,两个曹七巧实际上是贯穿她的一生,所以最后决定将另一个曹七巧外化,用这种方式来呈现曹七巧复杂的心理活动。”
这是一种比较先锋的手段,但,许天宇又是尊重原著的。“为了要按捺自己,绷得浑身的筋骨和牙齿都酸楚了”……这些台词出自原著,而演员在台上却是用外化的、恰到好处的肢体语言,将这种扭曲、痛苦的情欲表现了出来。
感谢靠谱的小伙伴
首演时,全心投入的演员、富含隐喻的舞美、巧妙呼应的配乐让这部剧大获成功,许天宇惊呼:“小伙伴太靠谱了!”
许天宇透露,负责舞美的学妹张承瑶从剧组什么都没有时,就很会鼓舞人心,而且在舞美方面,从建模到真实的舞台上,也相当惊艳。而话剧里那个泼辣的曹七巧,也并非演员本色出演,扮演者傅景祯个性温婉,一开始总是放不开,但她特别较真,还特地到广州观看王安忆版的《金锁记》。
警醒也是女性主义
有人质疑,女性主义的话剧,为何没有一位女性是跳出来抗争的?“只要是能给女性以警醒的,都算是女性主义吧。”许天宇解释。
她认为,在当时,甚至在当下,很多女性都没有找到自己内心的力量,而是因为男人需要你去读书,你就去读书,然后可以嫁个更好的人家,“这样的追求知识,实际上和生个男丁巩固地位,并无什么不同”。在“歌队”的设置中,这种讽刺和警醒就更加明显:男人喊着“解放妇女”,女性也很激动跟着摇臂呐喊,甚至高呼“我要当男人”;可是,当男人们一句“老婆,饭点到啦”,一切又回到了现实。幕布后面,旧式的女性依然裹着小脚,抽着鸦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