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0月底,林慈飞风尘仆仆地从美国纽约赶回福建福州,这是他今年来地六次往返于纽约和福州之间,“最多的时候一年往返11次,坐国际航班跟坐城市公交车一样。”林慈飞对新华房产记者说,“有时候是自己的事情,大多数是商会的工作,带领商会企业家回国考察投资,当然,不单单在福建,在全国各地都有,只是福建是我的祖籍地,回国就喜欢先到福州,跟福州的朋友见个面,叙叙旧,寻找合作的机会。”
这次回国,林慈飞说主要是协调商会企业家的投资项目,停留时间仅有十多天,在纽约的家中,他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患重病多时,前些日子刚从医院回到家,状况不是很好,是他最大的牵挂。记者采访的时候,林慈飞接到甘肃兰州方面的电话,告诉他务必多带些衣服,兰州比福州冷得多,已经下雪了。
“您要去兰州吗?”记者问。
“是的,从来没有去过,这是第一次去,我们有个企业家在那里投资发展,需要我过去协调一些工作。”林慈飞说。
我为什么不拿美国绿卡
“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,因为那里是天堂;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,因为那里是地狱。”《北京人在纽约》中这句经典的台词,一针见血地道出了部分华人在异国他乡的不同生存状态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,生长在福建长乐的林慈飞漂洋过海前往美国投亲,他的父母都在美国并早已加入美国籍。林慈飞乍到美国,先是在一家当地餐馆打工,每天的工作是负责送外卖,老板的女儿教给他两句英语“ok”和“thank you”,他凭借仅有的两个单词窘迫交流。因为沟通障碍,常常状况百出,有时候惹得客人破口大骂,他还浑然不觉,抬着头笑脸相迎:“thank you”。这样的日子林慈飞至今难忘,如今,依靠自身奋力打拼,林慈飞已经拥有自己颇具规模的企业。2009他联合在纽约地区的福建籍企业家发起组织成立美国福建商会,引起美国前总统布什的关注。
“大家推举我做商会会长,可能是感觉我做事情比较踏实,能给大家有所帮助。其实做会长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,在外人看来,好像这个美国福建商会会长的头衔很光鲜,但是有没有想到会长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?我认为,会长就是要担当,要奉献,商会的工作远比个人的事情重要。”
“我们家族,有一百多人在美国,至今有好几代人了,但是这么多人里面,唯独我没有拿美国绿卡,很多人感到奇怪,甚至有人认为我很没有本事,去了这么多年,上几辈人都在美国生活工作,连我儿子都在美国海军陆战队当飞行员了,怎么我连个美国公民都混不上,其实这里面有些内情,我为什么不拿美国绿卡?因为拿到绿卡后,我就成了美国公民,可以享受美国公民所享受到的所有福利和政治待遇,但是也有个至为重要的关键,我回国投资就没这么便利了。”
“这算不算一种牺牲?”记者问。
“这要看你从哪个方面来理解,如果平平淡淡地过日子,那当然不划算,为什么?我在美国经营企业,缴纳税费,我的贡献不必美国原著居民少。如果从回国投资发展来说,我这样做是值得的,以小的牺牲博取大的价值。”
“美国福建商会的主要职能是什么?”
“商会就是一家民间组织,在纽约地区的福建籍企业家很多,我们经常在一起交流探讨,有时候大家在企业经营过程中有孤军奋战的感觉,就想着组建商会,抱团发展。应该说是应运而生。商会要对会员企业负责,维权,拓展市场,大家都是中国人,自己内部好协调,但是遇到种族歧视的事情,我们必须以商会的名义去抗争。”
“有没有遇见过您所说的种族歧视的事情?”
“有,但是美国是个法治国家,只要你在法律上站得住脚,你就不要畏惧,特别是我们以商会的名义在交涉处理一些纠纷的时候,对方也会顾及这是一个团体,背后关联千丝万缕,处理不妥当可能会引发更大麻烦。”
“除了企业经营发展,维护会员企业权益,其他方面呢?”
“你的问题只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,还有很多工作,比如中美两国之间关系摩擦的时候,我们站在什么立场?我记得那年美国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,我们商会还没有成立,但是中国人纷纷走上街头,高举五星红旗去抗议,我当时组织了好多人,我们要表达,要展示,好多人都拿着美国绿卡,照样上街游行,为什么?我们的标签是典型的东方人,我们骨子里流淌的是华夏的血,走在纽约的街头,人家第一眼就看你是中国人,你们被人欺侮如果不反击,对手都鄙视你。还有,曾经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的某邪教,在美国到处活动,甚至诋毁祖国,歪曲事实,连美国人都看不下去,我们除了告诫商会会员企业及亲友不能听信他们那一套,在遇到对方搞活动的时候,我们也针锋相对做活动,尤其是国家领导人出访美国,这个邪教的人就组织人员游行搞破坏,我们就跟他们对着干,让他们的活动搞不成,至少我们正义的声音压过他们的声音。”
多种角色生成的快乐
商会成立以来,林慈飞经常带企业家回国考察,遇见好的项目,明明他自己可以投资发展的,但他却让给其他企业家。在福建,林慈飞把目光放在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地区,他说越是偏远的山区,越需要外来的力量帮助发展。十多年前,他还在福建永安投资温泉项目,尽管从商业上考虑,这并不是个明智的投资方案,“到现在还在亏本”,但他原本的初衷也很单纯,“就是满腔热血,想为祖国做一点贡献。”
在把国外的企业带进来的同时,林慈飞也常常把国内的企业请出去。在他的家乡福建,有不少企业和产品被他邀请到美国考察、展览,有的因此打开美国市场,企业得到快速发展。
林慈飞笑称,自己扮演着多种角色,有时候是商会会长,有时候是中介经理,有时候是接待处主事,有时候还是一名斗士……不过,这些年来,他马不停蹄为中美商贸牵线搭桥,引导回国投资,得到国内相关政府部门和企业的高度赞誉。
林慈飞说,自己常常有种使命感,这种感觉推动着他,到底为了什么,他自己也不能说得明白,就像这些年来的努力,他收获最多的是快乐,他说,为快乐,继续努力。(新华房产记者 张小婷 陈渊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