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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亚洲的妖怪文化

发布时间:2017-04-10 阅读量:2683

   “妖怪”一词最早出现于东晋干宝的《搜神记》:“妖怪者,盖精气之依物者也。气乱于中,物变于外,形神气质,表里之用也。本于五行,通于五事,虽消息升降,化动万端,其于休咎之征,皆可得域而论矣。”

  中国古代神话在流传中,不少已被信史化,所以关于妖怪的不少记载,或用人鬼加以诠释,或将妖怪化为人。比如《搜神记》卷十六:“昔颛顼氏有三子,死而为疫鬼。一居江水,为疟鬼;一居若水,为魍魉鬼;一居人宫室,善惊人小儿,为小儿鬼。” 这些鬼原是妖怪,在它们的来历却用人鬼加以解释。中国古代祭祀中的“尸”,即以人代鬼,也是一种对妖怪的拟人化。

  从文学上看,中国对于妖怪的描述最初基本上只是讲述其形状、名称和对付方法,比如《山海经》、《白泽图》和《九鼎记》等。开始记录妖怪故事的志怪,则是从魏晋南北朝开始。

  魏晋时期的志怪,其内容主要在鬼、神和妖怪,也包括五行休咎意义上妖怪。它们的作者在写这些书的时候,相信这 些妖怪是实有的,因此被当作某种知识来记录,很少有自己的创造。到了唐代,出现了大量以妖怪为题材的传奇作品,基本奠定了志怪与传奇这两大妖怪文学的类型,到清朝就有了追仿志怪的《阅微草堂笔迹》和发扬传奇的《聊斋志异》。宋元的妖怪文学又增添了话本小说这个新的载体,并形成了再创作的剧 本。到了明朝,长篇神魔小说创作进入高潮。明朝共有约26部神魔小说,其中有宣扬神仙和菩萨修炼得道故事的,比如《南海观音菩萨出身修行传》;还有以神魔之战为线索的小说,比如《封神演义》和《西游记》。

  《西游记》设计的妖怪种类世所罕有,孙悟空是一个猴精,实际上是灵石所孕,究其根底他也是一个无生物所化的精灵。狮、虎、狼、熊、象、大鹏、犀、狐、牛、鳖、鼠、蛇、蝎、蜈蚣、蜘蛛、鱼、龙和蛟等动物都可以是妖怪的原型,而松、竹、枫、桧和杏等植物也可以 成精,而且有趣的是不少妖怪都组成了家庭。

  《封神演义》借武王伐纣的历史演说 “阐教、截教和人道”三教封神的神话 故事。阐教中多真仙正神,截教多旁门左道。《封神演义》构想的世界有仙、神、人、鬼。仙为最高理想,神是由元始天尊封诰的死亡灵魂,仙人中有不少是佛教的菩萨,比如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。可以看到,尽管吸纳和接受了印度的佛教文化,但中国的妖怪文化对其进行了吸收和归类。中国的妖怪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谱系,其文化含义,意象、定义、崇拜和厌胜方法都自成体系。

  日本的妖怪文化

  日本民间有着大量关于妖怪的传说,这大概与身处岛国的日本人在心理上有种神秘主义倾向有关。日本人把妖怪分门别类,著成《日本妖怪物语》和《日本妖怪大全》等书,还配有精美插图。日本是个水域文化国家,所以很多妖怪和水有关,比如小豆洗,就是用筛子在水中捞人来吃的妖精;桥女则是为情投水自尽的女鬼。

  日本还是一个多山地的国家,所以住在山上的妖怪也不少。比如雪女,据说是由被情人抛弃于雪山中的女子所化,经常诱惑上山的行人,凡对其动情的人便会冻死。在最初的民间故事中,妖怪往往造型恐怖,让人望而生畏。

  据说,因为鬼怪太多,古代的日本政府还专门设立了阴阳师这个巫师职务。平安时代,日本国内社会动荡、人心不安,统治阶层没有解决这些社会问题的办法,于是把种种问题归结于神鬼,因此阴阳师的地位达到高峰。那时日本人在生活中小心翼翼,唯恐触犯某种禁忌招致鬼神报复。当时阴阳师权力极大,天皇和大将军们的日常生活都受到他们的干涉,今天日本文化中的各种禁忌,大体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。

  到了江户时代,商业手工业繁荣,于是妖怪们也摇身一变,成了住在各种器具里的精灵。最有名的是《百鬼夜行绘卷》,描画了琵琶、伞、木鱼、锅等各种旧物品因为要被人们丢弃,一怒之下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妖怪半夜游行的场景。不过日本的妖怪还不止这些,井上圆了在《妖怪学讲义》里,将中国的“妖怪”与鬼灵等放在一起,合称“妖怪”。其中罗列有妖鸟、怪兽、雷兽、老狐、九尾狐、白狐、古狸、白狸、腹鼓、猫义和天狗等动物妖怪,又有恙虫、劣奇、合同和斧鸣等怪事。

  日语里有很多和妖怪有关的俗语。传说中河童爱吃黄瓜,所以海苔卷黄瓜这道菜就叫做“河童卷”;特别厉害的恶媳妇儿,叫做“鬼嫁”;说人生了个天狗鼻子,那是在批评人家骄傲自满; 如果说“鬼生霍乱”,是指英雄也怕病来磨;“把鬼蘸了醋吃”,则是天不怕地不怕。

  日本古代积极学习移植汉文化,中国的妖怪和传说,也在日本文学中留下了痕迹,上田秋成的《雨月物语》中有“蛇性的淫”这个故事:

  “在纪伊国新宫附近的三轮崎,有一个名叫大宅丰雄的青年,在一次避雨的时 候,结实了一位名叫真名儿的寡妇,从而坠入情网。实际上真名儿是蛇的化 身。从此大宅丰雄卷入了灾难的漩涡。为了躲避厄运,他逃到了大河石榴市的 姐姐家,但是,真名儿也追寻到了那里。然而,真名儿被当地的神官看出了蛇的本体,不得已只好潜入河里躲藏起来。之后,大宅丰雄成了芝里某一庄园主的女婿,真名儿仍然追寻到他,并以蛇身与他交合。最后,真名儿被道威寺的法海和尚用法力关入铁钵之中。” 不难看出这个故事与白蛇传的渊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