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摘自《张学良口述历史：访谈实录》，张友坤、杨天石著，当代中国出版社，出版时间：2014年8月。

    张学良：那从来他们……那胡宗南完全不理我们，中央军向来不理我们。

    访者：那这下好了，让红军给消灭了，怎么办？“蒋闻讯大为震怒，严电斥张，追究责任，限期电复，意在惩办王以哲。张学良上下为难，惶恐不安，数日不至总部，我即往商。张言，‘我遭受国难家仇，对不起国家，对不起百姓，对不起部下。处此环境，有何面目？’”您那也是心里面很难过。

    张学良：这我都忘了。

    访者：“10月29日，蒋以避寿为名到达洛阳。张飞往洛阳。蒋见张后，大为震怒，使张不能尽其所言，更无法进行解释。蒋对胡宗南的军队爱惜备至，今见其损失两个团，乃归咎于王以哲不听命令，对王以哲痛恨至极，并且怪张学良无能。张学良一提抗日，即遭痛骂。”

    “张学良在洛阳军校住了一个星期。有一天，蒋在军校纪念周会上讲话，张站在台下军官中听讲。蒋在台上大骂主张抗日之人，说什么‘共产党不要祖国，不要祖宗，然则你们也不要祖国，不要祖宗吗？共产党是要亡中国的，这种敌人不打，还要什么抗日。当面敌人不打，偏要打远处的敌人。这种军队有什么用处？’张站在前面，在场的人都向张偷望，张神色自若。张右边站的是陇海铁路局长钱宗泽，他恐怕张学良不好受，会后即邀张去洛阳街上去买古董。到会的人说，‘蒋这番话，实在使张过于难受。’我在西安听这种情形，向蒋去一电报，即有谓‘有亥’电。电文大意是这样的：‘东北军自去冬陕北直罗镇之后，一